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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年九月,刘晓渔跳级追上了我们,在七号楼很是出了一阵风头。她比我们晚一年上的育新中学,成绩好到什么程度呢?我们学校三个年级的月考红榜是贴在一块儿的,离校门不远,于是我天天进出都得抬头瞻仰刘晓渔的大名。隔一张就是陈叙,这两人永远是各自年级的第一。
对于刘晓渔跳级上初三这件事我一点也不吃惊,她跳级后进了陈叙的重点班我也不吃惊,真正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她点名要跟陈叙做同桌。
她这也太猖狂了,所以我背地里管刘晓渔叫“司马昭”。为这事我妈还掐我,让我少给她惹是生非。
还让我讨厌刘晓渔的一点是,她跳级的蝴蝶风暴直接作用在了我身上。作为家属楼同一拨上初三的孩子,我是唯一一个需要上课外班的,还是请的一对一私教。收效甚微不说,两年下来害我爸连烟酒都下降了几个档次。我妈说,王萌萌,钱给你撂这儿了,到时考不上高中就麻溜地滚着念技校去,家长已经仁至义尽了。从小她没跟我开过玩笑,是个言出必行的主,我知道她不是说着玩的。
我不想念技校,这么着我就惦记起一个人来,陈叙。他从小脑子就特别好使,初三的课他早就自学完毕,于是每天第八节课下课到晚自习前,我就扛着课本上教学楼顶层找陈叙补习。我们学校每栋教学楼都按成绩来排高低,重点班在最上面,我班年级垫底,压死在一楼。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确有其事,每次气喘吁吁地爬上顶楼,我总觉得此地风景甚好,空气清新,仿佛同学看着也更聪明精神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