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见朗特的佃户篮里有鸡子,就问他要,这好小子,为了讨好我就给我了。”
欧也妮把活计放下了一二十次,去看煮咖啡,听堂兄弟的起床和响动;这样花了两小时的心血,她居然端整好一顿午餐,很简单,也不多花钱,可是家里的老规矩已经破坏完了。照例午餐是站着吃的,各人不过吃一些面包,一个果子,或是一些牛油,外加一杯酒。现在壁炉旁边摆着桌子,堂兄弟的刀叉前面放了一张靠椅,桌上摆了两盆水果,一个蛋盅,一瓶白酒,面包,衬碟内高高的堆满了糖:欧也妮望着这些,想到万一父亲这时候回家瞪着她的那副眼光,不由得四肢哆嗦。因此她一刻不停的望着钟,计算堂兄弟是否能够在父亲回来之前用完早餐。
“放心,欧也妮,要是你爸爸回来,一切归我担当。”葛朗台太太说。
欧也妮忍不住掉下一滴眼泪,叫道:
“哦!好妈妈,怎么报答你呢?”
查理哼呀唱呀,在房内不知绕了多少转,终于下楼了。还好,时间不过十一点。这巴黎人!他穿扮的花俏,仿佛在苏格兰的那位贵妇人爵府上作客。他进门时那副笑盈盈的怪和气的神情,配上青春年少多么合式,教欧也妮看了又快活又难受。意想中伯父的行宫别墅,早已成为空中楼阁,他却嘻嘻哈哈的满不在乎,很高兴的招呼他的伯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