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临听得头头是道:“朕还以为,南方人较为开化。”
葭音说:“各地有各地风情,好些地方就算是相邻的两个村子,隔着几里地方言就不同了,其实也挺有意思的。”
福临饶有兴致:“那鄂硕他们去南方,和当地人打交道,岂不是很费劲。”
葭音颔首道:“阿玛初到南方时,什么都听不懂,奴才也是。”
福临满心憧憬:“有意思,什么时候天下安定,朕真想去看一眼。如此说来,难怪有些南方的官员,呈上来的折子,说的话奇奇怪怪,他们难道是写的方言?”
葭音不敢肯定,毕竟她眼中的江南,是诗情画意,那些文人墨客,怎么会写不好一封奏折。
福临提道:“你的堂妹悦常在,她说她是在两广一带往返,朕听她学过几句话,很有意思。”
葭音道:“奴才很多年没见过堂妹了。”
福临说:“进宫后就能团聚,她也是温柔安静的人,往后……”
彼此目光相交,葭音渐渐将目光收回,只听皇帝说:“朕会好好待你们姐妹。”
葭音点了点头,不言语。
福临觉得这个话题不宜再深入,便自顾自地说起了今天处理过的朝政。
提到潮州一带的税赋,他不明白欠着和免了,到底有什么不同,一样是收不起来,何不卖个人情。
葭音很认真地听着皇帝的话,于是不自觉地说道:“南明退守台湾,郑成功的水师日益强大,他们终有一日要反扑打回内陆。潮州一带注定不太平,年年打仗年年屠戮,短时间内,税赋必然缴不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