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实在像极了,”当时我却只笨嘴拙舌地这么说了一句。
“在你眼里还不够伤感浪漫,”希利尔说。
“我觉得它非常好,”我连忙答道,想为自己解释。“你准备把它送到皇家美术院去吗?”
“天哪,当然不会!我可能把它送到格罗夫纳?去。”
我把目光从画像转向罗西,又从罗西转向画像。
“摆出画像时的姿势,罗西,”希利尔说,“让他看看你。”
她站起来,走到模特儿站的台上。我盯着她看看,又盯着画像看看。我心头产生了这么一丝奇怪的感觉,仿佛有人轻轻地往我心上插进了一把尖刀;可是这种感觉一点也不难受,虽然有点儿疼,却出奇的舒适;接着我突然感到双膝发软。现在我分不清楚我记忆中的罗西到底是她的真人,还是她的画像,因为每当我一想到她的时候,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并不是那个我最初见到的穿着衬衫、戴着草帽的罗西,也不是那时或后来我见到她穿着别的衣衫时的形象,而总是穿着希利尔所画的那件白丝绸的衣衫、头上有一个黑丝绒的蝴蝶结的模样,而且总是希利尔要她摆的那个姿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