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的命数,”段临对虚空说,“无可挽回了,对吗。”
关山过了许久才道:“孽缘。”
此后再无声了。
云洗离开了芥子,变回真身,栖在朱雀谷的一角,蜷缩成一团。他暴怒下甩下段临离开,段临没有追上来,他也不想管。
他一度以为,他再也不会这样伤心。
云洗几乎是怨恨地想,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。
可云洗也知道,再来一百万次,他也还是会放那个传送阵。
他错就错在……相信段临有真心。都是咎由自取。
云洗蜷得更紧。他想就这样消失,沉睡到天荒地老,此后人世间的悲欢离合都与他无关。他不需要再去相信,也就不会被辜负。
和风轻柔地拂过他的羽翼,有什么东西落到他羽毛之间,又飘到地上。
是一朵尚未盛开的花蕾。像是已经化身草木的魂灵……在哄他开心。
他在那刻感到了无以复加的孤独。
云洗一动不动地蜷着,想忘记一切封闭感知,偏偏清醒得痛苦。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朵花蕾,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听到轻微响动,段临也从芥子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