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舅站了起来:“我去看看阿公怎么样了。”
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,恳求地望着他,“小舅——”
“欢喜,你不要这样。”
不要怎样?我的眼圈慢慢地红了,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样的话,明明我什么都还没说,既然什么都知道,你还偷偷亲了我,为什么还说这样的话?昨天明明你还说,你没错的,我惊慌地看着他,带着哭腔,“我不要你做我的小舅。”
“欢喜——”
“求你了,小舅。”
我觉得我快哭了,我抓不住这个人,他要从我手中流走。他看着我,眼里和我一样,有难过有痛苦有抗争,纠结成一团。他的手伸了过来,近乎透明的手指,似乎要碰了我的脸,就差这么一点点。
“小舅!”变声期带点沙哑的嗓音打断我们,宫宝站在门口,举着保温瓶:“趁热喝。”
小舅点头,宫宝放下保温瓶就进去了,但刚才的气氛早已消散无踪,只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。他沉默地又倒了一碗汤喝着,突然间又剧烈地咳嗽起来,他捂着嘴,痛苦地喘息,仿若吸入一点空气都万分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