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堂弟站在门口接引每位来客。态度冷漠的来客们,看见他那副无动于衷的尊容,应该说会觉得轻松不少,因为这张脸不像一位父兄或未婚夫那样,让来客觉着非装出一副虚伪的愁眉苦脸的样子,或者非挤出几滴假惺惺的眼泪不可。
那些彼此认识的来客用目光打着招呼,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。
其中有一簇人由德布雷、夏托—勒诺和博尚组成。
“可怜的姑娘!”德布雷也像别人一样,先对这场丧事言不由衷地说上几句,“可怜的姑娘!这么有钱,这么漂亮!夏托—勒诺,才多久哪?……至多不过三四个星期以前吧,我们还在这儿参加那场结果没签成的婚约签字仪式来着,那时候您想得到会出这种事情吗?”
“的确想不到。”夏托—勒诺说。
“您认识她吗?”
“我在德·莫尔塞夫夫人的舞会上跟她交谈过一两次;尽管她的神情有点忧郁,但看上去还是挺迷人的。她的继母去哪儿了,您知道吗?”
“她跟接待我们的这位先生的夫人一块儿待着呢。”
“这一位是何许人哪?”
“哪一位?”
“接待我们的这一位呗。是位议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