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相信有人正在慢慢地、艰难地爱上我,别的人不会,除非是你。”
[2]“叶小姐,我们还没有熟悉到你可以随意触碰我的地步。”
“不要死......不要跳......”叶余生从梦中惊醒,满头大汗,又是梦魇。她梦见自己再次目睹母亲和周得晚的死,她拼命想挽救,却如同被绑住一般,无法动弹,也无法发声,眼睁睁看着母亲和周得晚在她面前重复自杀的举动。
这种痛苦折磨,如剜心蚀骨。
她束起长发,望见镜中消瘦单薄的女子,两行清泪挂在脸上,她伸手抚摸自己脖间戴着的那条银项链。人生短短几十年已经足够脆弱,要好好活着。她救了那个三岁的小女孩,却更像是她的自救,寻找到自身存在的零星价值。
力尽不知热,但惜夏日长。
老旧的电风扇在“吱呀吱呀”地转动,天花板上泛黄的水渍,像一只鹿跃起的瞬间。她从抽屉里拿出身份证、户口簿,再给管川打去电话,但没有打通。
她从巷子里走出来,手里拎着一袋垃圾,像重复无数个日子那样,并没有觉得这是多么特别的一天。她没有乘车,而是缓慢地步行去往民政局。跟管川结婚,心灰意冷、人世已空地活下去。婚姻于她而言,可有可无,它无非是她人生中的某个属性罢了。管川母子救过她,她能为他们做的,也只有这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