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叹了口气,道:“你说的对,倒是老夫,目光太浅了。春秋,你就要走了,这京师……不知又有多少烦恼使老夫为之头痛啊,有时候,老夫真想致仕,撂下这个烂摊子,索性回乡去安享晚年,可是……心里又放不下。老夫到了今天,也算是功成名就,已经没有遗憾了。”
叶春秋道:“陛下如今尚在用人之际,泰山大人是无论如何也要坚持的。”
王华点了点头,一时默然无语。
翁婿二人,沉默着到了金水桥,相互看了一眼,随即不约而同地笑了,叶春秋能理解王华的感受,自己出关之后,陛下年纪还小,许多事还需学习,他这个内阁首辅大学士,压力确实极大。
可是新政就在风口浪尖上,已经容不得后退了。
叶春秋知道,几日之后,自己出关之时,王华只怕也抽不开身来送自己,他现在要忙碌的事实在太多太多了,这……可能是二人的最后一别了,几年,甚至十年,叶春秋也未必见得能入关来相见,叶春秋深深望了一眼王华,道:“恩师,珍重。”
他没有称呼泰山,因为泰山二字,只是亲属之间的称呼,而对叶春秋来说,王华言传身教,授业解惑,对自己来说,此人永远是自己的恩师。
王华一笑,深深地看着叶春秋道:“那么……你也保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