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找寻船长林奇的房子,不料它已经没影了。事情的确变化得很快。他看出在那些还支持得住的树上,很多人已经溜到了地面。风势更厉害了,他自己的树可以证明这一点。它已经不再摇晃或者前后摇动了。相反,它甚至还很稳,风已经把它弯成了一个直角,它只不过在那儿一味地振动。可是这样的振动叫人想要呕吐,就像音叉或者琴簧那样振动不停。最糟的是,速度太快。即使它的根还撑得住,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,它也维持不了多久,它一定会折断的。
啊,有一棵树已经断了。他并没有看见它是怎么断的,可是那儿只剩下了半截儿给拦腰折断的树干。要不是亲眼看见,就不知道出事的情形。树倒的声音和人的绝望的号哭,在这片震耳的风浪声里,简直微不足道。他偶然朝船长林奇的方向望去,正好出了事。他看见那棵树,一声不响就拦腰折断了。树的上半截,连同“奥雷号”的三个水手和那位老船长,都在向湖上飞去。它并没有落到地上,它就像一根麦秆似的在半空里飞着。他瞧到它飞了一百码才摔到水面。他用力睁大眼睛,深信他看见了船长林奇在跟他挥手告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