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这次捧场是柏蒂·格劳玩的把戏。玛撒克的本堂神甫报告吕西安回来的那天,代理人第一次上特·塞农希太太家吃饭,向她的干女儿正式求婚。这一类没有外客的饭局,场面的隆重不在于人数而在于衣著。尽管到场的只限于家属,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扮着一个角色,一举一动都流露出自己的用意。法朗梭阿士好象在身上开时装展览会。特·塞农希太太搬出她最讲究的行头。杜·奥多阿先生穿着黑礼服。特·塞农希先生接到太太的信,知道杜·夏德莱太太到了,快要来作第一次的拜访,向法朗梭阿士提亲的男人也要正式登门,便特意从特·比芒丹先生家赶回来。戈安得穿的是他最漂亮的栗色礼服,款式跟教士穿的一样;绉领上一颗价值六千法郎的钻石晶莹夺目,富商借此向穷贵族示威。柏蒂·格劳剃过胡子,梳好头发,檫过肥皂,只是去不掉那副生硬的神气。礼服在痩小的代理人身上绷得紧紧的,看上去象一条冻僵的毒蛇;心中的希望使他一双喜鹊眼精神饱满,脸上冷冰冰的,功架十足,摆着一副威严样儿,活脱是个野心勃勃的小检察官。特·塞农希太太事先嘱咐亲近的朋友,关于她干女儿初次接见求婚的男人,以及州长夫人光临的消息,在外一字勿提;她知道这样一说,准会高朋满座。州长夫妇早已投过名片,拜过客;只有在某些场合才亲自登门,作为一种特殊手段。安古兰末的贵族因此十二分好奇,便是乡杜的党羽也有好几个准备到巴日东府上走一遭,一般人始终不肯把那所屋子称为塞农希公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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